沉默的螺旋

人们常说，真理越辩越明。然而在现实中，却常常是相反的。

办公室里的老王，向来以直率著称。上月例会，经理提出要加班赶项目，众人皆低头不语，唯老王直言："加班费怎么算？法律规定......"话未说完，经理便笑着说："老王啊，就你问题多。"众人也跟着笑。老王的脸涨得通红。

后来老王变得安静了。上周例会，经理宣布取消年假补贴，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我看见老王张了张嘴，最终却只是把椅子往后挪了半寸。

小区业主群里，有人质疑物业费使用不透明。起初还有三两人附和，后来发问的人被管理员移出群聊。现在群里只剩"收到""支持"的整齐队列。偶尔有新业主发问，很快就被"要体谅物业""别添乱"的声音淹没。

菜市场的张婶告诉我，她儿子在学校被同学欺负，去找老师反映。"老师说他太敏感，同学之间打闹很正常。"后来孩子再不肯说学校里的事，只是每天把校服上的脚印拍干净才回家。

沉默就是这样蔓延的。不是没有人发声，而是发声的人渐渐学会了闭嘴。那些微弱的声音被消磨殆尽后，剩下的便只有一片祥和的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