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的街道

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。卖豆浆的摊子前，照例排了五六个人，默默地等着，眼睛却不时瞟向天空——那里浮着一层铅灰色的云，仿佛随时会坠下来。

老张推着他的煎饼车，嘎吱嘎吱地轧过马路。车轮缺油，每转一圈就发出刺耳的声响，引得几个上学的小学生捂了耳朵。他也不理会，只管支起铁板，倒上一勺面糊，用铲子划着圈，面糊便乖乖地摊成薄薄的一片。

菜市场门口，鱼贩老王正把一筐活鱼倾进水盆。鱼儿们扑腾着，溅起的水花落到过路妇人的裙角上，妇人便骂了一句。老王也不恼，只嘿嘿笑着，从盆里拎起一条鱼，那鱼拼命摆动，鳞片在晨光里闪着微弱的银光。

十字路口，穿制服的交警打了个哈欠。红灯亮了，电动车们却不约而同地向前滑了半步，像是蓄势待发的赛马。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低头看手机，险些撞上路牌，幸而被人拉了一把，他抬头道谢，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睡意。

太阳终于钻出云层，阳光斜斜地切过楼房的间隙，把行道树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清洁工老李停下扫帚，抹了把汗，望着街上往来的人群，忽然想起家中还有半碗冷粥没喝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