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的敲门声

老张头蹲在门边已经很久了。天色渐暗，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灭了。他摸索着从兜里掏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，抽出一根叼在嘴里，却迟迟没有点火。

二楼传来防盗门被摔上的巨响，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。老张头猛地站起身，烟掉在了地上。脚步声经过三楼，继续往上去了。他弯腰捡起那根烟，在裤子上蹭了蹭，又塞回了烟盒。

这栋老式居民楼的楼梯间总是弥漫着一种潮湿的霉味。老张头三天前搬来时，302的门把手上还挂着外卖单。他每天早出晚归，却从未见过邻居。有时深夜回来，能从门缝里看见对面屋里漏出的灯光，但从未听见里面传出过说话声。

隔壁单元的王大妈说，302住着个独居的退休教师。老张头提着从老家带来的腊肠，在302门前徘徊过好几次。有次他抬起手想敲门，却发现门把手上积了层薄灰，又把手缩了回来。

今天他特意提早回来，手里拎着两瓶烧酒。声控灯突然亮了，老张头惊得后退半步。他盯着302的门牌看了许久，最后把酒轻轻放在门前，转身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门。

关门时，他听见酒瓶轻轻碰撞的声响。楼道里的灯又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