倦了,可我逃避得了吗

每日清晨,闹钟一响,我便如僵尸般爬起。眼睛干涩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,却不得不强撑着睁开。窗外的阳光刺进来,仿佛在嘲笑我的困倦。

办公室里,键盘声此起彼伏,像一群饥饿的老鼠在啃食着什么。我的手指机械地敲打着,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,渐渐扭曲成一条条蠕动的小虫。隔壁工位的小张又在咳嗽了,那声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,却始终不见他请假。

午饭时间,我端着塑料饭盒坐在消防通道里。楼下传来外卖骑手和保安的争吵声,尖锐刺耳。饭盒里的饭菜早已凉透,油脂凝结成白色的絮状物,我却吃得毫无知觉。

下班路上,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。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大声讲电话,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。我擦了擦,发现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,可能是整理文件时被纸划的,竟到现在才觉得疼。

回到家,母亲打来电话,絮絮叨叨说着家长里短。我嗯嗯啊啊地应着,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,它又比上周延长了些许。挂掉电话,我数了数钱包里的钞票,这个月的房租还差三百。

洗漱时,镜子里的人脸色发青,眼下挂着两个深色的眼袋。我突然想起大学时写过的诗,那些关于星辰大海的句子,如今读来竟像另一个人的梦呓。

躺在床上,楼上的夫妻又开始吵架,婴儿的哭声夹杂其间。我摸出枕头下的安眠药,摇了摇,瓶子里只剩下三粒了。

窗外,一只飞蛾正徒劳地撞击着路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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