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便好
深秋的早晨,天刚微明,巷口的油条铺子已经支起了锅。老张一手执长筷,一手扶腰,将面团滑入油锅。面团在热油里滋滋作响,膨胀成金黄的颜色。
他每日如此,已有二十余年。
街坊们渐渐围拢来。李家的主妇要两根油条,给上中学的儿子当早饭;退休的王教师照例是一碗豆浆配一根;穿西装的年轻人匆匆抓了便走,连零钱都等不及找。老张并不言语,只是点头,手上的活计一刻不停。油锅的热气扑在他皱纹间,凝成细小的水珠。
隔壁新开了家便利店,卖三明治和速溶咖啡。年轻人多往那里去了。老张的儿子回家时看见,便劝他:"现在谁还吃这个?不如把铺子盘出去,跟我进城住。"老张只摇头,第二天照旧四点起床和面。
那日秋雨忽至,老张收摊时滑了一跤。油锅翻了,烫伤了腿。街坊七手八脚送他去医院,铺子便关了几日。巷子里忽然少了油条的香气,早起的人们竟有些不惯。王教师特意绕远路去买早餐,回来对卖菜的陈嫂叹气:"便利店的煎饼,终归是少了点什么。"
老张瘸着腿回来那天,巷口早早排了队。人们也不催,就站在那里看他慢慢生火,慢慢揉面。第一锅油条出炉时,李主妇忽然说:"老张,你这手艺,别处真吃不着。"老张听了,只把油条递过去,眼角微微弯了弯。
油锅又响起来了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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