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夜祭奠心的沦陷

路灯在玻璃上碎成芒刺时,我正用指甲刮擦冷冻层的霜。冰柜发出垂死般的嗡鸣,三年前买的制冰盒卡在缝隙里,像一节锈住的往事。

楼下传来摔碎酒瓶的脆响。那对情侣又开始重复"你根本不懂"的对话,女人带着哭腔的尾音让我想起抽屉里那盒受潮的戒烟糖。去年冬天他留下的棉拖鞋还保持着向右倾斜的姿势,鞋头沾着干涸的泥浆——我们最后散步那晚,公园的喷泉池正在放空。

冰箱照明灯突然熄灭的瞬间,我看见霜花上自己扭曲的倒影。手机屏幕亮起来,物业通知明天检修电路的消息盖住了他生日那天的天气预报截图。制冰盒终于被撬出来时,塑料手柄断在我掌心里,棱角陷进那道早已愈合的烟疤。

远处救护车的声音撕开夜幕。我数着冰格坠落的声音,它们在地板上弹跳的样子,多像他第一次说爱时,我打翻的那碗杨梅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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