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的无言，谁懂

有人的心，每日里无声无息地跳动着，却无人知晓其中的苦楚。心是有的，话是有的，可又说不出来，说出来又有谁听？

老张蹲在巷口的石阶上，指间夹着一支烟。烟灰已经积了很长，他也不弹，任凭它摇摇欲坠。他盯着对面那堵灰墙看，墙上爬着几根枯黄的藤蔓，想当初也是绿过的。邻居们从他身边走过，照例点点头，照例不停步。老张张嘴想说什么，末了只吐出一口烟。

医院的长椅上，李女士攥着一张化验单。单子皱得不成样子，她的手指更甚。走廊上人来人往，护士推着器械车咣当咣当地过去，几个年轻人在角落里低声谈笑。她想找个人说说，可话到嘴边，又咽了回去。说了又如何？不过是徒增听者的烦恼罢了。

小陈在工位上盯着电脑屏幕，屏幕上的数字跳来跳去。组长走过来，拍了拍他的肩："好好干，公司不会亏待你的。"小陈点点头，笑得恰到好处。待到组长走远，那笑容便如退潮般迅速消尽了。他摸出手机，划开屏幕又锁上，锁上又划开，终究没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。

人心隔着肚皮，这话不假。可有时候，连自己都摸不透这颗心究竟在想些什么。它像是被关在铁屋子里的困兽，四下冲撞，却寻不到出口。偶尔发出一两声呜咽，外面的人只当是风吹过缝隙的声响。

夜深时分，老张依旧蹲在石阶上，烟已经灭了；李女士把化验单折成小方块，塞进了皮夹最深处；小陈终于拨通了电话，却只说了一句"没事，就是问问"。

心的事情，终究只有心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