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所"挫"
我向来以为自己是极有主见的,偶尔也颇能"明哲保身"。然而自从认识了你,竟至于连一点主张也拿不定,每每显出十二分的糊涂来。
先前在食堂用饭,我常是很快地扒拉完,便匆匆离去。如今却要在食堂里绕三四个圈子,眼睛往各处扫视,倘使见不着你,便泄了气似的,拖沓着脚步离开。见了面呢,又只是支吾几句,连一句完整的话也凑不齐,舌头像是被人割去了半截。
你大约不知道,我常常在图书馆里偷看你。你埋头写字时,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;翻书时,手指轻轻掠过书页,像是怕惊动了什么;思考时,眉头微微蹙起,显出几分倔强。我看得出了神,忽而发觉自己的书已许久未翻一页了。
最可笑的是那回在小路上遇见你,我竟慌得往旁边的灌木丛里钻,树枝刮破了衬衫也不觉得。你走过时分明朝这边看了一眼,我疑心你是看见了的,只是装作未见。这猜测使我愈加惶恐起来。
我想我是病了,这病来得蹊跷,连"阿司匹林"也医它不得。我不再是那个言辞锋利、行事果断的我了,倒像是个蹒跚学步的孩童,在你面前跌跌撞撞,。
这感觉委实古怪,分明是痛苦的,却又夹杂着些许甜蜜。我知道这不过是青年人的通病,迟早会好起来的——但此刻,我竟暗暗希望它好得慢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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