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起,我至今仍未忘记一切
老张的修车铺门口又堆满了落叶。我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,看他把沾满机油的手在围裙上反复蹭着,动作和五年前一模一样。那时我总坐在这个位置等他修我那辆二手摩托车,后座永远留着她的头盔。
巷口那家点心铺的桂花香飘过来,我下意识摸口袋想买枣泥酥,掏出来的却是一包皱巴巴的纸巾。去年清明在墓园见到她母亲,老人哆嗦着从提篮里拿出两块枣泥酥:"丫头以前最爱吃这个..."当时我喉咙里像卡了车链条。
修车铺的收音机在放《后来》,老张突然说:"那姑娘上周来取过车。"我手指一抖,烟灰落进生锈的扳手盒里——去年车祸报废的那辆红色踏板车,原来一直停在后院。挡泥板上贴着我们已经褪色的合照,她笑起来的弧度还是能让我胃部抽搐。
黄昏的光线斜斜切过工具箱,我在一堆螺栓里发现枚生锈的钥匙扣。那是我们第一次骑车去海边时买的纪念品,如今断成两截,但海浪的图案依然清晰。老张把扳手砸进铁皮桶:"有些东西修不好了。"
路灯亮起来的时候,我摸到裤袋里那张泛黄的电影票。背面她写的"明天见"三个字,被洗衣机绞成了模糊的水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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